寻访中国顶尖医疗团队——
本期人物: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男科中心副主任医师 高冰(系列报道27)
病人一进门,“扑通”跪倒在地,手里攥着一封求救信,泪眼婆娑,浑身颤抖……
这是2008年9月的一个寻常之日,看到这一幕,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男科中心正在出诊的高冰医生心中一惊。
高冰,医学博士,长期从事男科临床工作,擅长勃起功能障碍、慢性前列腺炎、早泄、男性更年期综合症、男性不育等男科疾病的诊断与治疗,近年来,他更多地关注于男性常见疾病所引起的情绪障碍问题。
高冰医生赶忙起身将病人扶起,接下那个已经被折叠得皱皱巴巴的信纸。一面打开信纸,一面听着病人的哭诉——
前列腺炎病人——您再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
这个病人曾经走遍了广州、上海等大城市的大医院,为了治病,已经花光了家中的十几万元积蓄,仍然没有令自己满意的疗效,因为家境不好,看病已经倾其所有家产,爱人不能理解他为了一个不足以致死致残的疾病对家庭的不管不顾,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一人租住在北京的地下室,靠打一些零工赚取基本的生活费用和治疗费,“执着”地艰难求医。
“我知道,咱们这儿已经是最后一站了。您再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没什么可活的了……”
一开始,高冰医生以为这个病人伴有多么严重的身体症状,可听病人从始至终的哭诉中竟然只字未提到任何不适,甚至当被高冰医生问及身体不适感时,还要抬头想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是为了治这个病,来治病的。没有大夫能治好!”听到这句话,高冰医生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仔细问诊下来,高冰医生初步判断,这个病人其实患的可能就是“小小的前列腺炎”。之后的检查也证实了病人生理指标基本都没有问题,高冰医生心里有了底——精神上的焦灼引起的心理疾病。
看着病人从包里掏出来的、已经被翻了无数遍的一沓厚厚的病例,再看看上面红笔绿笔勾勾画画的一道道痕迹,高冰医生对病人淤积很久的沉重心思和焦虑抑郁已经心中有数。
旁人听起来,或许有些哭笑不得,但多年的诊治经验,令高冰医生深深意识到,国内很多前列腺炎病人因为误入一些所谓的男科专科医院,被一味谋取私利的“大夫们”忽悠了——小小的前列腺炎,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夸大为各种危害甚至危及生命。他们不仅以此套取大量钱财,更严重的,就是给这些病人套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锁——很难治、治不好、接着治。
“他本来是好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去了一些不规范的医疗机构,被无中生有的一大堆‘严重问题’逼上了一条痛苦的不理智的求医之路。”
高冰医生一边仔细地看着厚厚的病例资料,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必须给他把前列腺炎这种疾病是什么、为什么、怎么治一一讲清楚,让他真正了解、认识到前列腺炎其实只是一种青壮年男性普遍容易患上的炎症,彻彻底底放下心里包袱。
这次门诊,高冰医生顶着后面排队的大量病人的压力,给他看了足足四十分钟,为的就是想紧紧拉住这个在生死悬崖的崩溃边缘徘徊的病人,给他最后一丝希望。
“医生首先要非常真诚!如果敷衍、不耐烦,这些病人最后真的会被推进绝望的深谷。给他时间,听他尽情倾诉,当一个忠诚的听众,然后给他解释,不论医学专业多深,病人能不能一时消化,医生都应说到位。”高冰医生微笑着说,“我相信病人能从中感受到你的真诚,被感化,被救治。不仅是生理的,更是心灵的。”
他说,病人可以任性,医生不能任性!在和病人打交道的时候,即使病人做了什么不当的举动或言语,医生也不应该苛求病人!毕竟,在医患关系中,病人是处于“不知道”的状态,医生应该更多地给予病人理解,理解他们的无知和迷茫。
几天后,这个前列腺炎病人的“细菌培养”检查结果出来了——“未发现细菌”,病人接受了高冰医生实实在在的建议,拿着报告单如释重负回家了,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其实,以前高冰医生也经历过一段“对较真的病人不耐烦不理解”的年轻时代,现在他说自己最大的特点就是“坐得住了”。日常的门诊,他往往一坐就是半天,每天都有病人的“十万个为什么”等着他,每天都要不厌其烦地给愁眉紧锁的病人解释“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怎么治疗最合适”等等。科室资料显示,近年来高冰医生每年的门诊量过万,连续排在泌尿所“第一”,去年更高达13000多,“没有耐心,达不到这样的门诊量。”高冰医生曾经全天门诊看过100人以上,“我觉得门诊中细致地问诊给病人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成就感并不亚于做一台手术。都是‘治病救人’,尤其在目前有些混乱的男科疾病医疗环境中,我只求做个‘良医’!”
新婚ED夫妇不愿再尝试性生活——
诊室的门像往常一样被推开了,高冰医生眼前豁然一“紧”,不大的男科诊室,通常是隐私敏感的地带,闲杂人等不宜入内,此刻,一下子出现了两对老夫妻和一对小夫妻,6个人,顿时让诊室显得有些拥挤。没等门关上,紧锁眉头的四位老人就七嘴八舌说起来。
原来这对小夫妻,青梅竹马,从初中同学开始,一起上高中、考大学,毕业之后一起留在了北京一所高校教书。两年前,在双方亲友的祝福声中,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婚后两年来,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公公婆婆有点着急,于是找夫妻俩问了一下情况。
这一问不要紧,引得家里炸开了锅!原来,新婚夜那一晚,因为双方都比较缺乏性知识和经验,第一次夫妻生活就稀里糊涂、失败而终……从此,夫妻俩虽然感情依然很好,但都有点避讳这方面的事情,于是,干脆拉倒,没有再尝试过。
“大夫,您说这可怎么办呀?”“我们可都是干着急!”“大夫,这个能治好吗?”高冰医生一面耐心倾听,一面安抚着老人的情绪,“这样,您四位老人先出去休息一下,留下小夫妻两,我再详细地了解一些情况,行不行?先别太着急!”
通过检查,男方在神经、血管等生理各方面指标都属正常,高冰医生诊断——男方应该属于心因性的新婚ED,这种情况通常会对男性产生很大的心里打击,加上婚前性教育相对封闭、无知,新婚生活初次失败之后,非常容易由此从失败走向失败。
高冰医生首先通过聊天,打开两人的心门,帮助夫妻俩认识婚姻、家庭和性的科普知识,鼓励他们恢复自信心,同时,配合一些实质性的药物治疗,减轻夫妻俩在性生活中的神经紧张度,并提供了一些技巧性的辅助治疗——性生活的科学姿势、不要过于拘泥于性生活的时间等,最终帮助病人从感情出发做到不刻意强求、也不故意压抑、顺其自然地完成了“第一次”成功的突破。
一个月后的复诊,婆婆陪同媳妇又来到了高冰医生的门诊。这次,老人的脸上笑开了花儿,媳妇也幸福满满地向高冰医生道谢——感谢高大夫帮我们扭转了态度,从胜利走向了胜利!
“我曾经接诊过一对夫妇,过了7年的无性婚姻生活。其实,因为这些原因劳燕分飞的夫妻不在少数!”高冰医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每一个需要他帮助的病人,他总能以他真挚的诚意、清晰的讲解和生动形象的比喻,医治一颗颗需要救助的心灵。
原发性不射精,没有攻克的男科疾病之谜——
医学难题,常挂心头
“病人功能恢复、治愈,就是成功。但这么多年,成功可以说是从大量失败中吸取出来的。”
说这句话时,高冰医生带着一些平时不易捕捉到的沮丧,但很快话锋一转,“不过,临床上不断出现问题,就能督促我们不断地查资料、想办法,一方面帮助了病人,一方面也提高了医生的治疗技术。”
话虽如此,总有一些遗憾。
一位邮局的司机,自从结婚之后,发现射精障碍,来到高冰医生的门诊,问诊后发现原来病人从小到大一直就没有射精的感觉,但病人的生殖器外观、勃起功能、性心理都没有检查出问题。“这是典型的原发性不射精。”高冰医生想了很多办法,多巴胺、激素、电子取精……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进行更细致地跟踪观察,但是治疗效果就是一直不好。从医以来,高冰医生已经接诊过4个这样的病人,最后都以治疗失败告终,成为至今困扰他的疾病“谜题”。
“这就是目前男科医学的局限性所在,我是特别希望能在失败的病例中有所突破,因为咱们这儿基本就是治疗的最后一站了。”
曾经在部队医院泌尿科工作的高冰医生,对于北大医院泌尿外科,一直有着强烈的崇敬感,想起当年拿到北大医院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时激动的心情,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这里是自己的一个梦想。今年,北大医院男科中心成立十周年,真的是十年磨一剑!”
高冰医生也在这儿和梦想共同成长了10来年,从最初刚建科时因为人手少一周上六天半的班,到后来不停地学习、不停地总结、研究,十年的临床摔打已经渐渐融合成高冰医生医疗职业生命中的一种习惯——“现在,国庆7天长假,我都会觉得这么长时间不上班,得有多少病人等着看病呢,赶紧上班儿吧!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看病了,还不习惯了!”高冰有点调侃地对我笑着。
这个小小的男科诊室,高冰医生看着一幕幕人生百态,悲欢离合,已经是一种牵挂,也包括那些暂时还是“谜”一样的医学遗憾。
高冰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男科中心
擅长
男性学
兵器谱认证
男科疾病及情绪障碍问题
出诊时间
周二、周五全天,周三上午
简介
高冰,医学博士,就职于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男科中心副主任医师。长期从事男科临床工作,擅长勃起功能障碍、慢性前列腺炎、早泄、男性更年期综合症、男性不育等男科疾病的诊断与治疗。任中国性学会性医学专业委员会常委兼男科学组副组长,中国医师协会男科医师分会男性性功能障碍专家委员会委员,创普健康男科论坛秘书长,北京市中西医结合学会男科学委员会常委,《中国男科学杂志》编委,《中国性科学》杂志编委,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中国《阴茎异常勃起诊疗指南》编委。第一作者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参编《外生殖器疾病诊疗图解》等6部著作。
医生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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